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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第四十二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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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事瘋癲,思維失常, 或許便是古籍中所說, 得了癲癇之類不潔之病的人吧!”

季言之淡淡笑了笑,看起來端是光風霽月的道:“我們莫要提她, 說些其他無關風月的事如何?”

劉朔點頭:“言之說得對, 本心情尚佳,談那些敗興之事做什麽。”

於是附和聲下,三位同窗好友連同季言之一起談起了無關風花雪月的各類瑣事,末了甚至還說起了對如今朝政的看法以及對奸佞當朝糊弄聖上的憤慨。

季言之如今身體仍未大好, 因此很少插言, 基本都是當聽眾。

不過原主的性格也是偏溫潤少言寡語, 因此三位同窗好友並沒有對季言之很少參言、當聽眾的行為有什麽異議。

幾人高談闊論著,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季阿娘、季二嬸收拾了一桌以野味為主的好菜, 熱情好客的留他們吃了晚飯再走。

沒有說留宿的話,並不是不想留客人, 而是老季家的院子雖說是個一進二的,但房間大多堆滿了雜物。

雖說剩餘的房間擠擠也能住下,但來的時候, 是坐著劉朔家的馬車來的,倒時坐著馬回去, 夜深之時也可在劉朔家留宿,畢竟劉朔算是縣城學堂裏家庭條件最好的學員。

季言之則是家庭條件最差的, 只是他本人的文采是整個縣城學堂中公認的好, 再加上溫潤爾雅, 因此人緣也算是不錯。

吃過晚飯,季言之將三位同窗好友送到了村口,目送他們上了馬車,馬車漸行在視野中消失以後,才慢慢的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陽落下,沿著河流而建的三溪村裏的各家各戶炊煙裊裊升起。

一路走來,整個鄉村便籠罩於輕柔的煙霧之中,朦朦朧朧。村裏不時傳來犬吠聲以及孩童嬉笑吵鬧之聲,顯示出了鄉村的安謐與閑適。

泥土的幽香,野草的芳香,還有那鄉村各家飄出的飯菜的清香,飄蕩在整個空間,沁人心脾。

怪不得每回原主回來,腳步放慢的同時還會不自覺的頓足,來個詩興大發。就連生性淡然,總研究隨遇而安的季言之也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以至於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繁星點點綴蒼穹。

眼瞅著天已經大黑,想去村口散步順便接大孫子回家的季老頭剛抽搭著煙鍋子準備出門,就碰到了已經走到家院門口季言之。

“阿爺,夜裏霜露重,您老可得早點休息。”

季老頭連連點頭,在看著季言之進屋之後,也抽搭著煙鍋子回了正房。

第二天,依然是季阿娘和季二嬸兩位妯娌起的最早的。她們吆喝著,各自垮著一個竹籃子說說笑笑的出門去了。

季阿娘、季二嬸這是去集市上買些日常所需柴米油鹽以及針線,如果手頭銀錢足夠的時候,少不得會買些青布給季言之做一身新的衣裳。

季言之已經決定過了元宵,便回學堂繼續讀書。到時依然穿著一身洗得半白的衣裳,像什麽話。整個老季家可就指望季言之能夠高中光宗耀祖,這讓未來的狀元公因為寒酸,被人瞧不起的事兒,季阿娘、季二嬸自然想著能避免就避免一下。

家裏的季言之並不知道他這世的親娘和二嬸害怕他因為家境貧寒穿著寒酸被人嘲笑,依然在抄書,準備下次進縣城的時候換些錢財來貼補家用。

這是他目前想到的目前唯一能夠貼補家用的好方法了。

他在系統空間裏的的確確存放了一大堆金銀財寶。

可這世的他是個標準的文弱書生,還是剛剛大病初愈,身體素質比女孩子還差的文弱書生。他一直都在家中休養,又沒怎麽出過家門,猛不丁的拿出足夠讓老季家脫貧致富終生的銀錢,老季家的人只怕不會覺得有喜,反而覺得撞鬼了。

所以人啊,還是務實一點吧。反正季言之也沒覺得自己抄書掙錢的行為有多跌讀書人的份兒。相反在很久都沒有做回古人的季言之眼中,清高到不食人間煙火,連吃人家一頓話都唧唧歪歪說什麽‘絕不受嗟來之食’的家夥,才真正丟了讀書人的份兒。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讀書人好多都是高談闊論,不辦實事的主兒。這種讀書人當官,要嗎成為被手下糊弄的傻瓜笨蛋,要嗎就會成為昨天三位同窗好友所說的誤國佞臣,危害江山社稷危害黎民百姓。

季言之很善於觀察。

昨天和三位同窗好友相談的國事不多,但卻讓季言之對他們口中的大昭王朝有了大概的了解。帝王老邁,九嗣奪嫡,給季言之的感覺有些像清康熙年間,但卻有誤國奸佞當道,朝綱腐壞。

所以抄書的同時,季言之還在分神的想,自己是考中狀元以後是當個閑雲野鶴的文豪大家,還是當個穩固朝綱,翻雲覆雨的權臣。

兩者都有缺點優點,或許後者還要麻煩一點,但季言之根本就不虛火。之所以會二選一,不過是因為季言之這世即使調養好了身體,在沒有根骨修煉天地不老長春功的情況下,他就不是一個長壽的。

而選擇了後一種勞心勞力的‘職業’的話,季言之如果不註重養生的話,壽命還要縮短一截了。

抄寫了一會兒書,季言之便擱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

院子裏,季根和季業兩個小哥兒正在嬉戲玩耍。季蘭、季竹兩位姐兒則在縫補著破舊衣物。

農家出生的姐兒們大多早熟而且勤快,就好比季蘭和季竹這對只差了一歲的姐妹花。那是四五歲的年齡就跟著季阿娘、季二嬸在廚房裏忙活,做些比如說燒火之類力所能及的活計。而如今,七八歲的年齡,更是開始學習針線活。那手藝不算多好,但用來日常縫補衣物還是夠的。

季言之走出了房間。

他在院子外邊種的一株梨花樹下停下。

“根哥兒,業哥兒!”季言之突然轉頭朝著院子裏玩耍的季根、季業喊道:“過來幫大哥一個忙。”

“什麽忙!”

摸滾打爬,弄得一身都是泥的季根、季業一聽季言之喊他們,連身上的泥都忘了拍一下,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出了籬笆院子,跑到了季言之的跟前。

“大哥,你讓我們幫什麽忙。”

“我想取一束梨枝給阿娘、二嬸做個木釵。”季言之溫潤爾雅的微笑:“只是大哥的身體太差了,怕是沒有那力氣爬上樹,所以便叫了你們倆……”

季言之話語剛落,兩個小哥兒就跟竄天猴似的,飛快的爬上了梨樹上,幫忙折了好幾束梨枝,又唆唆的下了樹,跑到季言之的跟前,仰頭笑得特別的燦爛。

“大哥,夠了嗎。”

“夠了。”

季言之淺笑著接過兩個哥兒遞來的幾束梨枝,又在院外站了一會兒,便帶著幾束梨枝進了院子。

此時突兀的起了一陣風,微寒,吹得人面頰有些發冷。

季言之緊了緊衣襟,瞬間便打消了就在院子裏削刻木釵的打算。

於是季言之腳步不見停歇的拿著幾束梨枝進了屋。

和其他農家一樣,老季家也是當屋放著一張破床,床上放著案板瓢盆一類雜物。條幾、八仙桌子也有,但那是放在正房堂屋那兒的。季言之所住的耳房,除了靠墻的床,和靠窗的木桌便只剩下沿著墻堆放自制的多寶書櫃。

季言之坐到了窗前。

他摸出一把刻刀,手腳利索的削掉梨樹枝的表皮,然後快速的雕琢出一支又一支只有簡單紋路,卻勝在簡潔大方的木釵。

季言之其實很欣賞木質本身的顏色,只是身處的環境告訴他,不管是已婚的婦人還是未婚的大姑娘,都喜歡艷麗的顏色。特別是正紅,那更是愛得不得了。

所以季言之幹脆就找了一些朱砂,調好色後慢慢的給制作好的木釵上色。這過程要求細心且細致,兩樣季言之恰好都不缺,因此季言之倒頗有些興致在制作完成木釵拿去晾曬之後,又開始抄起書。

大約黃昏時分,季阿娘、季二嬸倆妯娌帶著日常所需的柴米油鹽以及一匹剛夠做一身儒袍的青布,說說笑笑的回了家。

兩妯娌剛走到籬笆院門口的時候,不知怎麽又跑到院門前玩耍的根哥兒、業哥兒便迫不及待的告訴他們,今天季言之讓他們折了幾束梨枝,說是要給他們制作木釵。

季阿娘和季二嬸欣喜之下,便是詫異,什麽時候季言之還有制釵的手藝了。

“許是書中學的吧!”

縫好衣物,又把晚飯做好的季蘭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不以為然的回答道:“大哥總是說書裏有銀子、金子,什麽都有,自然也有制釵的手藝。”

季言之正巧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聞言便笑著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不是書裏有銀子、金子,什麽都有。”

季蘭俏皮的沖著季言之吐了吐舌頭,很是可愛。

季言之臉色清淡的笑容更深:“既然根哥兒、業哥兒已經跟阿娘、二嬸說了,那孩兒也不好藏著掖著,只是一時興起之物,還望阿娘和二嬸不要嫌棄。”

季阿娘、季二嬸又驚又喜,等見了季言之口中所謂的一時興起之作時,便只剩下滿腔的喜悅了。

“哎喲,言哥兒確定這只是你的一時興起之作,可手藝,可真是……”

季二嬸讚嘆著,高興著,隨後便附和季阿娘一起勸誡季言之不要理會外事俗物,安心溫習功課。

季言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放心吧,阿娘、二嬸,孩兒哪會被外物俗事分心呢,只是讀書累了,換種方式休息一下罷了。”

說道此處,季言之頓了頓,便自然的換了話題:“阿娘、二嬸快試試。如若喜歡,等孩兒以後高中後,必讓阿娘、二嬸穿金掛銀。”

季言之想哄人的時候,那張嘴巴就好像抹了蜂蜜一樣甜,寥寥數語就將季阿娘和季二嬸哄得心花怒放,就連踩著霜露臨近天擦黑回到家裏的季老頭三人也是目露欣慰,顯然是極其滿意季言之的孝順知禮。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過了元宵佳節,季言之便打包簡單的行禮,換上新做的青布儒袍,在村裏正家牛車的護送下,前往縣城的學堂就學。

季言之在臨近縣城官道便下了車。倒不是季言之覺得乘坐牛車,有點影響他身為讀書人的形象。而是天氣尚好,春光明媚,特別適合散步。

索性季言之便下了車,道謝村裏正家的大兒子後,就沿著官道慢悠悠的走著。

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寒涼。

不過對於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季言之沒什麽影響。

季言之緊了緊身上穿著的青布儒袍,依然不快不慢緩緩的走著。

就在這時,官道上突然快速的駛過一輛馬車,帶起的沙土很大,惹得行人紛紛避讓。

季言之也是避讓人員中的其中一個,不過相比其他行人的慌亂,季言之倒顯得從容不迫。

不過馬車過後,季言之卻蹙起了眉毛。因為馬車經過的那一瞬間,季言之感覺到了淡淡的一絲屬於男主的氣息,很淡,淡得讓季言之差點就以為他感應到的是偽男主。

那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

重生瑪麗蘇女主並沒有放棄垃圾桶撿回男人的打算,一邊試圖挽回渣男的心,一邊和惡毒穿越女配大戰三百回合。

如果真是這樣……

那他絕對要調查清楚到底是哪戶人家,然後註意規避。不是怕了,而是總覺得圍觀這種,嗯,古早重生瑪麗蘇文的話,自己會被惡心得少活很多年,所以為了身心健康自然該避就避。

不過按照奇葩總會撞槍|口出來找存在感的定律,季言之又覺得自己想辦法避開怕是沒用。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作為全能大佬,難道他還怕腦殘奇葩的精神汙染嗎。

敢跑到他面前昭顯存在感,不管是誰,即使是天王老子,季言之也會讓他明白霸霸始終還是霸霸的道理。

季言之搖頭,拋去雜亂無關緊要的思緒,繼續沿著官道,往縣城裏走去。

此時學堂外很是熱鬧。

章茂成、劉朔、林銘三人站在一旁,那比較稚嫩的臉頰皆是疑惑。

“這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到底什麽來路啊!”林銘搓著下頜,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滿都是詫異:“而且吧,我還覺得他的腦子有問題,居然跑到這種窮鄉僻壤玩求賢若渴的把戲。”

比較跳脫的章茂成也是附和道:“而且最最搞笑的是,他居然認為咱們天馬行空到了認為人終有一日會上天的老夫子是大賢。我知道老夫子是很閑呢,但是大賢,恕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說悄悄話的時候,小聲點啊,你們口中腦子有問題的公子哥兒已經把腦袋轉過來了啊!” 劉朔壓低聲音,嘴巴有些抽搐的道:“你說說我們為什麽要提前來學堂呢!”

林銘、章茂成不約而同的點頭。

章茂成更是道:“對啊,為什麽我們要提前來學堂呢,想想言之兄…他可真是走運啊,等等……那小碎步朝著我們走來,清雋俊秀的少年郎,怎麽那麽眼熟啊!”

話剛說完,便聽那位朝著他們緩緩走來的清雋少年郎,笑得好不溫潤的打起了招呼。

“克謹,如磐,松陽,你們這是在…等小弟?”

三人剛要回答是的時候,卻見那位被評價為腦子有問題,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此,本王倒要見見張大賢口中所謂白鷺學堂的四大才子了。”

這下季言之把註意力放在了疑似偽男主卻是真男主的公子哥兒身上。一句也不知道有意還是故意的‘本王’,便洩露了他當朝皇子的身份。

這位自稱陳七公子的七皇子本以為他‘無意’的一句本王自稱,足以讓白鷺學堂的四大才子主動拜見,但是沒有,四大才子之一的章茂成吊兒郎當的將手搭在了季言之的肩膀上,笑得幾乎連眼睛都瞇了起來。

“多日不見,言之總算長得稍微結實一點了。不過還是文弱書生。”

“你我皆是文弱書生。”

季言之淡淡的回了一句嘴,然後朝著劉朔小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求賢若渴,拜訪大賢。”

季言之隱晦的抽了抽嘴巴:“所謂的大賢是指老夫子,還是夫子?”

如果是教導他們的夫子,便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大賢,但是如果大賢指的是老夫子。呵呵,想到老夫子各種飄逸的授課方式,季言之只能讚嘆一句大老遠從京城跑到他們和縣來的七皇子真有眼光。

“走吧,一會兒該上課了。”

季言之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拎著包袱往學堂後面的學生住所走了去。

劉朔、林銘、章茂成三人趕緊跟上,一點也沒有理會已經被確診為腦子有問題的七皇子。什麽四大才子啊,他們都是弱冠少年郎,平日裏戲稱自我調侃一番也就罷了,可沒那個臉認下這麽個名頭。

四人說說笑笑的走了,一時之間沒有得到回應的陳七公子自然顯得十分的尷尬。但他再怎麽尷尬也是自找的,白鷺四大才子的話明顯都是同窗的說笑罷了,而被大賢之名恭維得飄飄|欲|仙的老夫子也是把這話當成笑話講的,結果……陳七公子當真了。

陳七公子目露不滿,面容也變得有些僵硬:“有大才者都恃才傲物啊!”

老夫子撫著胡須,深以為然的點頭:“陳七公子所言極是,有大才者自然都當恃才傲物。”

陳七公子:“……”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是怎麽回事?

已經走遠的四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噴嚏。

章茂成揉了揉鼻子:“此次言之可惜了,這次科舉不管是縣試還是洲試都十分的簡單。不說整個和縣,就說安富洲,成秀才、舉人者不知凡凡。”

“有什麽好可惜的!”季言之很是淡然的道:“得之我幸,失之也非我不幸,來年再考科舉就是。怎麽?在松陽眼中,區區縣試、洲試我也過不了?”

“作為我們四大才子的首位才子,科舉什麽的自然輕輕松松。”

劉朔話雖這麽說,卻是明顯帶著一抹淡淡的憂慮:“如今朝綱混亂,依你我之才真能扭轉乾坤嗎?”

“如磐,你可不能把我和克謹帶進去啊!”章茂成誇張的做了一個鬼臉,接著道:“我和克謹可從來沒有在中樞朝廷混的打算,相信言之也是如此吧!”

原主季言追求不多,考中進士,外派一官半職就成。而輪到季言之,季言之卻顯得有些遲疑起來。因為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思索,季言之還是決定成為穩固朝綱,翻雲覆雨的權臣,所以季言之笑著反駁了章茂成。

“不,松陽,我改主意了,吾輩當盡綿薄之力,讓吏治盡快恢覆清明。”

劉朔眼前一亮,立馬附和道:“言之說得對,吾輩當盡綿薄之力,讓吏治盡快恢覆清明。”

章茂成和林銘沒話說了,因為他們的‘野心’沒那麽大,依然覺得外派當個小小的芝麻官就足夠了。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他們現在不過是連妻子都沒有娶的弱冠少年,正當用心讀書。

陳七公子‘說動’老夫子出山入仕後,並沒有在和縣多做盤旋,去結識白鷺四大才子。要知道天潢貴胄都是有傲氣的,禮賢下士一次可以,但是多了不好意思,好歹是對皇位有野心的皇子,難道手中還沒有幾個能用的智囊嗎。所以相對於‘大賢’老夫子,名聲只在白鷺學堂裏流傳的四大才子,陳七公子看得並不是很重要。

當然了,鑒於季言之是白鷺四大才子之首,陳七公子以後必然會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放下身段和白鷺四大才子結交。

不過鑒於陳七公子已經被白鷺四大才子不分先後的斷定為腦子有問題,所以即使他自以為的放下身段結交,季言之、林銘、劉朔章茂成四人也必然不會上套。

有才之人大多恃才傲物,並不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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